题记:在思想与现实间拓下一记掌纹。
文:陈海燕
当今天的艺术无法为我们提供可靠的信念或足够的抚慰时,艺术家的个人努力与劳动,或者更真实地说是一门手艺,通过各种降维打击,是否就可以用来消解当下沉潜在我们内心深处不愿或无法去正视面对的东西?显然这样的句式和逻辑或将成为又一轮被攻击的对象,如底层互害中的恶性循环。
如果艺术中的审美依然存在,承认审美的视野永远在理性的疆界之外,自由游戏之艺术所刺激的脑内多巴胺更容易使人产生自由愉悦的快感;那么,始终流浪在母语世界里的我们难到只能跟从在刻奇(kitsch,也译作媚俗)的队列间,一遍遍为“yyds”和“绝绝子”叫春,成为社会景观中的又一股井喷报复式的“多巴胺穿搭”现象,达成色彩斑斓无厘头表象的自由感。遗憾的是,足够强大的理性又让我们时刻怀疑这愉悦游戏本身的内核与建制,告知这背后的底层心理机制是“具衣认知”(enclothed cognition),当然此处的“衣”可以泛化为包裹物、装饰物、伪装物、标识物等一切被称为“裸猿”之人外在的脆弱表皮。而关于人,或可提及福柯说的“人将被抹去,如同海边沙滩上的一张脸的形象”,这足够令人感伤。人的特殊性,就在于人能意识到自身永恒的悲剧命运。同样,不敢正视这一悲剧宿命也就缺少了审美的可能。因为,审美的目的就是要艰苦卓绝地实现人的本体存在。
为此,展览挑选画廊合作艺术家以往展出的部分作品,虽属旧作,但在各自不同的属性和风格间,以想象的理解方式集结为一种选编的再版,给艺术家本人以及诸位一个重新认知的机会。通过回看与审视,提供一次回归理性疆界的契机,黑格尔曾用语言的虚幻特权说过这样一句——“密涅瓦的猫头鹰只在黄昏时起飞。” 2023年夏夜